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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样才算是死亡呢?在生物学上把脑死亡当做人类个体的消逝,但这种生物体上的死亡判定对于拥有自我意识的人类来说真的是适用的吗?当然,死亡就意味着虚无,即使是人类也不会有所优待,至少在目前所能认知的范围内确实如此。所以凭借怪奇的死法去地狱吹嘘炫耀这种想法看来只能流产了,这样一想实在有点遗憾,感觉世上又失去了一件乐趣,本来还想着能与死神进行抽鬼牌对决的,现在看来也只能作罢。不过想想也正因此才能以个性的活法在人世吹嘘炫耀所以算是相互抵消了吧。
但是,如果不是指生物上的死亡,而是指“我”这个个体的消亡的话,那又该如何判定呢?就算我的肉体继续存在着,但是“我”这个人格已经消失了的话,那“我”还算是活着吗?
人们常说“人格”是由各种记忆堆积而成的,那所拥有记忆的多寡和异同是否就决定了我们之间的区别。如果是这样的话,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又是否能归类到同一人呢?虽然可能有人会反问:一个程序更新了的话难道就不是同一个程序了吗?但是这个说法也依然只是适用于生物学上而已。以同一个肉体为载体所产生的人格无论如何变化都是同一个人格这种说法就算是忠实的唯物论者也不会给予认同吧。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会把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和将来的我当做同一个人呢?不,将来的我就算了,无法预测的未来所会产生的“我”甚至有可能会被现在的“我”所嫌恶呢。那过去的我是因为记忆的延续性才让我认为那是我吗?
那只是从青涩的果实成熟的过程所以只是同一人格的不同形态而已——这样的说法貌似也未尝不可。
那么,假设,有这样一颗用基因技术复刻的和你几乎完全一样的果实存在,那又该如何判定“我是谁”呢?就算以这两颗果实所真实经历的“时间”,或者说所包含的记忆不同来进行实际区分,但无论是时间这种由人而定的东西还是记忆这种暧昧不清的内容物,甚至是对“何为真实”的判定,都飘忽得让人连摆上法庭作证物的资格都没有。最后还是要落到要用什么要素为基点进行“我判定”这近乎哲学的问题上。
具有我的记忆就能称为“我”吗?具有我的基因表达就能称为“我”吗?只要被社会认同我是“我”我就是“我”吗?
当然,未来或许能在科学上找出“人格”的准确定义,不过对于这些未来的可能性,我就不以我浅薄得能和二维较大小的科学知识对此给予置评了,只是假设这种未来能实现的话,那到底谁才是应存的我?还是说,事物的唯一性限制了这种可能的产生。
这些终归只是又一个除了自寻烦恼外没有任何意义的思维游戏,在这场游戏中甚至连目标都没有,只能进行无限的创造与覆灭,因此也就没有答案。
到底什么才是我呢?到底要怎么做才是我呢?我羡慕那些有着坚定的自我信念的人,因为他们有着作为“我”的自信。就像叶灵川和小留,还有老姐,她们大概无论发生什么,就算是在看不到尽头的未来也还是能作为自己存在吧——有时候不仅会让我如此感叹。
而孱弱的我并没有这个自信——自信自己能一直作为自己存在,自信自己能一直维持自己的信念,自信自己能做出符合自己该做的行为。所以才只能以这种无力的虚言戏语来加强并延续自身的存在。但是,剥去虚言后的我,到底还剩下什么呢?我也不免会冒出这种念头。
人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什么才是人’呐,恩哼,原来小弟弟你是喜欢这种‘哲学性’的问题的吗?难怪对姐姐这样的大美人也无动于衷呢。”
我把视线从纯白的天花板上收回,越过正在播着早间新闻的液晶电视,投向门口来人——来人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让人一见之下不禁心生好感,纯白的医护装则标志着她护士的身份。
“有感觉什么不适吗?”
“对于你的热情我很不适。”
“恩,看来恢复得很快嘛。”
“我都说我已经痊愈了,可以出院了。”实际上刚来那天的晚上我就已经自愈了。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们医院的大客户,不多留院检查几天,怎么对得起你姐姐为你订的这间高级单人病房。”
“你在病人面前说这种话真的不要紧?”
我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笑盈盈的白衣天使,却拿她没有丝毫办法,毕竟我如果真想快点出院,那或许还要看她的说法呢。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确定了这位看起来只是一名普通护士的女士,在医疗上貌似也挺有一手,还能影响我的主治医生的判断——虽然我想那位医生性子有点懦弱也是原因之一就是了。
不过还真是不太适应啊。
我看着身上穿着的病号服,不禁思考我为什么会落到住院这种状况。然后想起我前几次的作死,发现我就算真的住院,甚至住到太平间里貌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而这次的原因,也确实是和我作死有关。
因为被老姐和小留的凶势吓到,所以企图从窗户逃生,然后绊到脚,失足坠落头着地这种事情实在连想想都觉得羞耻无比,真想挖个通向地心的洞。
“恩,表面确实看不见伤口了。”
护士解开我头上的绷带,进行伤情确认。
“那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道大姐姐我就那么惹人厌,让小弟弟你那么急着想离开?”
“如果你对我的称呼能改口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怎么,大姐姐我年龄比你大,所以叫你小弟弟有什么不对吗?”
“……就算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有些东西就是不能以道理论的。”
“喔呵!这是叛逆期到了吗,所以急于想成为大人?”
“不,如果光以年龄论的话,我确实是大人了。虽然只要想想照这发展貌似很快就要被萝莉称为大叔了所以很不想承认……至少在法律上我已经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诶呀,就像在父母面前孩子永远是孩子,在大姐姐面前你也永远是小弟弟哦~这也不是能用道理论的。”
“不,我想这是不一样的吧,说起来你也不真是我的姐姐什么的,就算要……”
“你是想明天出院还是明年出院?”
“漂亮的护士大姐姐请随意称呼我。”
“恩,真乖。”
我遇到的女性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搞,难道我长得就那么容易被欺负?不过如果是被小依一边用美丽得如同艺术品的小脚对脸部进行践踏,一边用悦耳得如同天籁的话语对内心进行蹂躏……恩,无所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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